今年7月1日,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发表了重要讲话,十次强调“不忘初心”,激励全国各族人民面对未来,面对挑战,不忘初心,继续前进。
“不忘初心,方得始终”是大乘佛教要典《华严经》中的名句,大意是“只有坚守本心信条,才能德行圆满”。在日常生活中,“不忘初心”出现率极高,也经常作为人们的人生信条和座右铭。“初心”之于党,就是要求全党上下“永远保持建党时中国共产党人的奋斗精神,永远保持对人民的赤子之心。一切向前走,都不能忘记走过的路;走得再远、走到再光辉的未来,也不能忘记走过的过去,不能忘记为什么出发。”
历史往往在经过时间沉淀后可以看得更加清晰,中国共产党经历了95年的风雨兼程,仍坚定铭记最初的理想、信念、宗旨和根本使命。那么,公证行业60余年的砥砺前行,“初心”之于公证又是什么呢?为了保持初心,公证行业又该如何作为呢?
何为初心
“初”,一“衣”一“刀”,用“刀”削去你的一切“衣”,是为“初”字。这些衣可能是地位,是荣誉,是财富,是名利,虽然带来了些许温暖,但也遮盖了做某件事最初的初衷、本质的原因。“不忘初心”就是提醒人们在混沌世事中,要寻找本质,追根溯源,清扫杂念,守住本心。
公证的初心何在?1982年,国务院颁布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证暂行条例》,这是新中国第一部关于公证的正式法规。《暂行条例》明确,立法是为了“预防纠纷,减少诉讼”,公证的作用在于“保护公共财产,保护公民身份上、财产上的权利和合法利益”。而2006年3月1日正式实施的新中国第一部公证法——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证法》则直接将“保障自然人、法人或者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”上升到立法目的层面,与“预防纠纷”一起在该法第一条予以规定。
作为法的灵魂,立法目的高度概括了某项法律制度意欲解决的问题,揭示了立法的初衷,这恰恰就是该法的“初心”。无论是八十年代的《公证暂行条例》,还是颁布实施已达十年之久的《公证法》,无一例外地向世人昭示:预防纠纷,保护私权主体的利益和合法权益,此乃国家建立健全公证制度的初衷所在;服务社会,服务于民,此乃公证的初心所在。今天,当我们把握初心再来审视“公证”二字,它不再仅仅具有单纯的证明性质,更本质的应是践行为民宗旨,充分发挥自身积极性、主动性、创造性,敬畏法律,造福社会。
初心的迷失
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建党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,回望了中国共产党波澜壮阔的历史进程,回顾了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作出的“三大历史贡献”、实现的“三次历史飞跃”,令人鼓舞,催人奋进。事实上,当我们回过头来仔细梳理我国现代公证制度的发展历程时,又何尝不是心潮澎湃、感慨万千呢?从1946年哈尔滨市人民法院率先开办公证业务,开我国公证制度及活动之先河,到“文革”期间,我国公证工作几近瘫痪;从1979年司法部着手推动公证制度的复建与发展工作,到《公证暂行条例》的制定颁布;从2000年国务院批准司法部《关于深化公证工作改革的方案》,到2006年《公证法》的颁布实施,尽管我国现代公证发展之路障碍重重,但几代公证人凭借坚持不懈的奋斗精神和忠诚专一的赤子之心,最终开创了公证事业发展壮大的崭新局面。
虽然整个行业在无数公证人的团结奋进下取得了巨大成就,但那些平静表面下的暗潮涌动、那些与公证初心相背离的种种异象,更加需要我们正视与警惕。从本质上说,公证属于社会公益性事业,具有非营利性的特征。但是,毋庸讳言的是,在个别地区,公证行业日益沦为部分公证机构及公证人员的“逐利场”,成为牟利的工具。为了扩大证源,抢占市场,获取更多经济利益,个别公证机构及公证人员采取返还费用、降价收费、虚假宣传、恶意诋毁等方式进行无序竞争,甚至置《公证法》、《公证程序规则》于不顾,擅自降低公证质量标准,导致错证、假证问题时有发生。
蝴蝶效应是可怕的。以2008年中国奶制品污染事件为例,当毒奶粉第一次被媒体曝光时,消费者们可以自我安慰和再次选择,认为只是某个品牌的奶制品中含有三氯氰胺。但当越来越多的奶制品企业曝光在镜头前,全国上下谈“奶”色变,倾向于认定的事实便是中国的奶粉都是有毒的。同样,不同的公证机构就像是不同的品牌,虽然品牌各异,但大家共同生产一种叫做“公证”的产品。当一家公证机构生产的“产品”出现了质量问题,人们起初只是考虑购买另一个“品牌”的“产品”。但试想,如果所有“品牌”生产的“产品”都或多或少存在质量问题时,人们质疑的将是整个公证行业,这个行业将最终被社会拉入“黑名单”。因此,如果行业人员继续偏离正确轨道,在背离公证初心的错误道路上越走越远,危及的将是整个行业赖以生存的根基。公证行业需要且行且思,守住初心,别走得太远,别走得太匆忙,别忘了为什么出发!
初 心 的 回 归
公信于心,公正于民,服务社会,服务于民,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,更是需要全体公证人努力践行的庄严承诺。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建党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,提出了坚持不忘初心、继续前进的“八方面要求”。公证行业应当紧扣时代发展特点,紧随党中央前进步伐,紧密联系实际工作,锐意进取,积极探索,以“八方面要求”为行动准则,寻根溯源,重拾初心。
一是全面深化内部改革,整顿规范行业秩序。
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指出,“坚持不忘初心、继续前进,就要勇于全面深化改革,不断把改革开放推向前进”,“要以勇于自我革命的气魄、坚忍不拔的毅力推进改革,敢于向积存多年的顽瘴痼疾开刀,敢于触及深层次利益关系和矛盾”。无序竞争及重经济效益、轻公证质量的问题,虽是个别现象,也必须坚决遏制,它们如同一颗毒瘤,会严重制约整个行业的良性发展。一旦这颗毒瘤发作,定会给行业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。
重拾初心,必须大刀阔斧地推行改革,在行业内部来一次“大清洗”。公证行业内部应当坚定改革的决心,树立改革的信心,针对制约行业发展的重点难点问题对症下药,制定切实有效的改革方案,直奔问题,确保各项措施落到实处,真正将“毒瘤”摘除,推动形成健康良性发展的新局面。
二是积极转变执业观念,践行公证为民理念。
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强调,“坚持不忘初心、继续前进,就要坚持一切为了人民、一切依靠人民,不断把为人民造福事业推向前进”,“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,以保障和改善民生为重点”。公证机构及公证人员之所以会陷入经济利益的漩涡,归根结底在于对人民群众利益的漠视。无数实践证明,得道多助,失道寡助,脱离了人民群众,就一定会被人民群众所抛弃。
重拾初心,必须持续不断地转变执业观念,让公证机构及公证人员自觉投身到服务社会、服务于民的各项工作中。当前,中国共产党正大力倡导构建全民共建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,认为社会治理的重心必须落到城乡社区。城乡社区人员构成复杂,各种利益冲突、矛盾纠纷交织在一起,迫切需要得到疏解。公证行业应该顺大势,应民心,创新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化解潜在的社会矛盾,通过持续开展“进社区”活动,送法入社区,聚焦社区居民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,运用公证法律知识为社区居民答疑解惑,积极回应民众诉求,让人民群众对公证形成习惯、产生信任。
三是创新拓展业务思路,满足多元市场需求。
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指出,“勇于推进理论创新、实践创新以及其他各方面创新,让制度更加成熟定型,让发展更有质量,让治理更有水平,让人民更有获得感”。2000年8月10日司法部印发的《关于深化公证工作改革的方案》指出,“公证机构要改革单一证明的工作方式,努力拓展公证业务领域,积极提供综合性、全方位的非诉讼性法律服务”。尽管距离改革方案的提出已经过去了十六年,但放眼公证行业的发展现状,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条方案的设计是具有科学性与前瞻性的,是能够继续指导公证未来工作开展的。
目前,传统公证业务已趋于饱和。如何探索出一条崭新的发展道路,保持公证行业的蓬勃生机,更好地服务社会、服务于民,是全行业人员都需要思考的核心。其实,在我们日常办理公证过程中,会了解和掌握诸多信息资源,比如家庭关系、有无违法犯罪记录、学历程度、财产信息、甚至亲子鉴定报告公证中了解到的非婚生子女情况,如果我们能够将这些资源进行充分挖掘和整合,我们将真正做到无可替代。在未来发展中,公证行业应当是委托、继承等传统证明业务与遗嘱保管、代办延伸服务等非证明业务竞相发展,以多元化、系统化、一体化的公证业务机制,满足人民群众日益丰富的公证法律服务需求。
四是奉行互利共赢理念,构建法律职业共同体。
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指出,“坚持不忘初心、继续前进,就要始终不渝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”。这个要求虽然针对的是我国的外交工作,但引申至公证行业,也对行业找回初心具有极其重要的启发意义。
2016年6月29日,最高人民法院发布了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进一步深化多元纠纷解决机制改革的意见》,对于加强公证与法院等法律职业共同体的沟通合作指明了方向。作为国家司法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,公证代表的是纠纷解决的非诉机制,是国家法治的第一道防线。法院代表的是纠纷解决的诉讼机制,是社会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。公证机构与法院应该深化务实合作,建立诉讼与非诉对接机制,合理配置司法资源,畅通多元化纠纷解决渠道,引导人民群众妥处纠纷。
五是坚定树立行业自信,努力开辟行业新局面。
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提到了文化自信,要求全党要坚定道路自信、理论自信、制度自信、文化自信。在平常行业交流时,常听到同行们提到一个词——内忧外患,尤其刚过去的2015年,先是《不动产登记暂行条例》的实施,之后是民政部任性地出台《关于进一步规范(无)婚姻登记记录证明相关工作的通知》,接着“十八不开”,公证行业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,这使我们很多同仁陷入了迷茫。
然而,尤其在这种情形下,退缩和畏惧是无济于事的,我们只有拿出“自信人生二百年,会当水击三千里”的勇气,面对质疑和纷争,尤需坚定立场;面对各种诱惑,尤需擦亮眼睛;面对复杂的现实环境,尤需不忘初心。在当下,全体公证同仁,特别是青年公证人,应远离愤懑与抱怨,将压力转为动力,将空谈转为行动,将被动转为主动,毫无畏惧面对一切困难和挑战。
过去,因为有那份为民、为社会的初心,公证走进了千家万户;今天,我们也要重拾那份初心,让公证在推动全面建设法治中国的进程中有所作为。不忘来时的根,走好现在的路,坚定未来的梦。公证人要将公证当成一项事业来做,成功的路上并不拥挤,因为坚持的人不多。只有不忘初心,坚定前进,才能开辟出公证的新天地、创造新的奇迹。